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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这个儿子已经不再受自己掌控后,她已经做出了足够的退让。

只有这一点,是顾情最后的底线。

“顾女士,二十一世纪了,封建制度早就亡了。”应怜气笑了,目光满是讥诮,“我寻思历史上也没姓顾的皇帝,您家哪来的祖传皇位呀?”

“而且,您当我是死的吗?”

除非领养,或者某天科学领域突然对同性生子有了重大突破,或者变成什么abo世界,否则一对同人肯定无法留下孩子。

人又不是因为要繁衍生息才堕入爱河。

当然,什么“异性恋只是为了繁衍,同性才是真爱”之类的观点应怜同样嗤之以鼻,人爱人,爱的永远不是性别,而是独一无二的自我,在有情人眼中格外特殊的灵魂。

应怜尽管手心有点痒,却也做不出当中泼咖啡的举动。

这里是公共场所,他也不至于说没礼貌到那种地步。

不过感到愤怒和荒谬是肯定的。

生气归生气,他反而冷静下来,想起那天面试,在顾念远的办公室,自己放在心尖尖的人用竭力显得平淡客观的口吻陈述的那些话。

顾念远的祖父母只有他父亲一个儿子。

父亲去世后,他仅剩的几个叔伯还是那种在三代之外的远亲。

他突兀地意识到,顾情在意的并不是顾念远得有个孩子。

顾情在意的,应该,不,用“一定”来形容更加恰当她在意的一定是,顾念远的父亲,谢远,需要留下这样的血脉。

在谁身上不重要,她在乎的不是某个对象,而是她爱的人要得到延续。

可笑,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