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应怜相信, 把他胃炎犯了,现在在医院输液这种消息发出去,过来看望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可那是一种带着客气、寒暄痕迹更浓的关心,因为顾念远是公司老板,不因为顾念远是顾念远。
他们不是顾念远的亲朋。
顾念远朋友本来就很少, 出国之前只有寥寥数个,大半还都是应怜拉着介绍认识的。
所以, 除了自己之外, 应怜一时之间没有想到有其他人能承担这个角色。
不少外卖都有卫生隐患, 应怜不想雪上加霜。
刚好,医生也说过不急着吃东西,应怜干脆就特地跑了一趟那家专门做金陵菜的酒楼没有全城送服务,跑腿也没有人愿意接。
要是连应怜都不想着顾念远,跑去给他买更开胃,但又不失清淡,还有点甜的美龄粥,谁去给顾念远买呢?
愿意效劳,和乐意效劳、主动效劳是不一样的。
他的确还在生气,觉得顾念远这人好生荒谬,不可理喻,会犯胃炎完全就是作得慌,甚至还想揍顾念远一顿。
但,这和他关心顾念远有什么冲突呢?
粥一共两份,应怜加钱多买了个保温袋,又是打的回来,车里面开着空调,拿出来还是温温热的。
正在输液的那只手不能乱动,应怜三两口,迅速又豪迈地喝完了给自己打包的那份,拆开勺子,把粥端到顾念远面前,方便他用另一只手舀。
顾念远精神比早上要好得多,面色没有那样白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这份虚弱让他身上多了几分乖觉。
顾念远微低着脑袋,露出小部分发旋,纤长浓密的眼睫又垂着,颤起来像蝴蝶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