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有犯过胃炎,但看别人犯过,吃什么吐什么,意识到某个事实之后还特地抽空特地查过有关知识。
“你准备和叔叔一样死在办公室里吗。”他冷冷问道。
话说出口,应怜才发现自己过于伤人。
“……”
他张了下嘴,尴尬到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来弥补,只好硬邦邦道:“……我先陪你去输液,然后去吃点粥之类的东西。”
“可以吗?”
答案当然是可以。
顾念远不会拒绝应怜,特别是在应怜明显很生气的情况下。
这不是顾念远第一次在办公室胃疼,在国外的时候,有几次情况比现在严重得多,他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丹尼尔之所以说他是冷酷无情的工作机器,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他曾经建议顾念远去看过心理医生。
顾念远当时只是按了按眉心,平静地拒绝了他。
他的问题只有自己能解决。
那场谈话以丹尼尔无可奈何,高举白旗结束。
“好吧好吧那你会在报废之前及时拨打维修电话吧?”顾念远记得丹尼尔当时这样问过自己。
他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顾念远从未有过诸如轻生之类的念头,活着才是一切。
他不会让自己死掉。
只是清醒、清楚、无比冷漠地对自身的状况选择旁观,将疼痛也当做一种清醒罢了。
唯独这次不一样。
他不想把狼狈的那面给应怜看,偏偏应怜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