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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过去,他会伸手帮应怜把扣子全部重新扣好,将对方左侧脑袋上那一撮总是不怎么听话的头发压到下面,催促应怜尽快洗漱,以免专业课迟到。

但现在他们只是单纯的上下级,还有邻居关系,哪怕出于关心,他这样做,也是对应怜的一种不尊重和冒犯。

顾念远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往更亲密的方向联想,“今天早上包了肉燕,不小心包得有点多,冰箱也放不下,所以想问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应怜神色微微松动,嘴唇嗡了一下,同样窘迫地看向顾念远身后空荡荡的楼道。

肉燕其实也不是他家乡的小吃,而是他爸爸老家那边的,在当地非常有名。

应怜读大学以前,文宜修周六周末总会包上一点,冻在冰箱里,给他上学当早饭,或者充作晚上的夜宵。

说到“馄饨”,应怜第一反应并不是外面小吃店和面馆里卖的那种,而是他爸爸包的肉燕。

他也不太吃得惯馄饨的皮,总觉得不是太硬,就是太软,完全没有肉燕那种滑嫩中带着微弹的口感,也不及肉燕鲜美。

就是肉燕皮做起来很麻烦,必须用猪肉加番薯粉,要先敲打,彻底捣成泥,再慢慢地用擀面杖去碾,直到变成薄且透光的一张,才算成功。

顾念远是特地为他学的肉燕做法。

应怜还记得顾念远神色严肃地坐在他们的书桌前,支着pad,一边记要点一边给视频暂停的样子。

因为他悄悄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可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到顾念远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