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办。”秦濯问。
阮乔茫然地看向他。
秦濯沉默几秒说:“如果当真按照春生的遗愿,捐赠器官或者做大体老师,沈括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找到的,到时候没人能安宁。”
阮乔知道秦濯分析的是对的:“但是……”
“他现在没有理智可言。”秦濯皱眉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沈括,估计之后的很长时间门也都不会有了。
阮乔眼睛发酸,他用袖子及时蹭掉,没让眼泪落在春生身上。
他知道春生想帮助别人,但他也知道春生不希望因为自己再引发更多争端。
如果真把春生捐出去,到时候沈括发疯,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阮乔陷入两难,最后思来想去说:“那就让春生彻底自由吧。”
他做出了当天火化的决定。
除了叫陆然和喻肆来看了最后一眼,没有再告诉任何人。
春生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他几次在信里说不要为他难过,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大家因为他而忙碌奔波吧。
阮乔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安安静静地走。
火葬场有很多人在哭,阮乔一向爱哭,但他这次没有嚎啕,万一春生说的是真的呢,如果真有灵魂还在,他要让春生放心地走。
春生穿着洁白的衬衣躺在那里,被推进去,高高的烟囱飘出一阵烟,往很高很高的地方飞去,最后只剩下一把灰。
阮乔沉默地抱着骨灰盒,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曾住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哭过笑过,也许愿过美好的未来,春生才25岁,怎么就只剩一把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