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医生戴一副特别厚的眼镜,抿着茶水迎着灯光观察CT单,有很多张,他在一张张对比。

路池拍拍他的手背,“出来。”

院里不比屋里,院里寒风萧瑟,出来的时候路池没拿衣服。听着那位医生嗓底的咳嗽声,和意义不明的抿下一口茶发出的不知是为难还是习惯的叹息,的确有些压抑。

随后很快,院里的大金毛把路池的黑毛衣蹭成了棕毛衣。

“它每天都这么掉毛吗?”盛书涣问。

“嗯,每天,你薅一把试试。”

盛书涣的表情很拒绝,“别人薅你毛你会乐意吗?”

“它乐意,真的。”

然后路池抓着他的手,盖着他的手背,带着他顺着包包的头顶一路划拉到屁股。并没有刻意去薅,只是顺着一溜儿摸下来,就是一手毛。

“……”盛书涣搓了搓手里的狗毛,“这家伙常年累月下来能做件大衣了吧。”

“你别太担心。”路池忽然说,“这个医生挺厉害的,好像还是个博导,放宽心。”

盛书涣嗯了一声,“它为什么叫包包啊?”

“它小时候我妈叫它宝宝,然后有一次跑丢了,我们全家满小区喊‘宝宝宝宝’,邻居以为丢孩子了,后来担心它把自己名字弄混,就谐音叫包包了。”

盛书涣点头,“这样啊……”

说着,路池摸完狗头摸了摸盛书涣的头,“你想什么呢。”

“想一些解决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