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宜年望着这一幕, 觉得此刻他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油灯光影下的那个男人,心情便不由自主的变好,身处这么简陋的破屋内好像也无所谓了。

突然,一声痛呼声打断了祁宜年的思绪,是孟洲在敲钉子时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手。

祁宜年连忙走过去,在孟洲身边蹲下。孟洲捂着自己的手在那吹气,很疼的样子。油灯光线并不明亮,祁宜年看不清楚孟洲的伤势。

他去抓孟洲的手,“让我看看严重吗?”祁宜年皱起眉,“如果有淤血或者砸破皮,要找剧组借医药箱简单消毒包扎,你这样不行。”

孟洲躲着不让祁宜年抓自己,嘴里还哼哼唧唧,“不用你管,我会给你把床修好的,到时候你睡床我睡地板。”

祁宜年:“?”怎么感觉这语气里全是对自己的埋怨。

是因为自己没让他睡床?

祁宜年:“那床修好了你上去一起睡不好么?”

孟洲头抬起了一下,很快又垂了下去,“就这破床,两个人躺上去又得塌一次,”孟洲低声说,“还是你一个人睡吧。”

祁宜年被气笑了,“让你睡你又不睡,睡不着又生气,”祁宜年掰过他的头,“你这是生的哪门子闷气?”

孟洲被强制地转过了头,此时幽幽地盯着祁宜年,说:“生气睡不着。”

看不见的角度,祁宜年的耳后皮肤唰一下红了。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油灯的火焰一下下跳动,映的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墙上也跟着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