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好学生。”

祈予啧啧了两声，“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就没觉得你真正喜欢过什么东西。你学吉他、学街舞，大学期间又去广播社播了三年的音，毕业后接戏拍戏，每一样都做得比平均水准还高，每一样都能叫老师夸你有天赋。”

他顿了顿，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审视着傅衍的表情，“可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你投入了认真、投入了天分和努力，唯独少了热情。我一直很想问你，既然你不是那么喜欢，为什么要去做这些额外的事情？”

傅衍静静地靠在床沿上，他的头发软软地趴着，柔顺的刘海垂下，在发丝和灯光之间，那双黑色的眸子若隐若现。

“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依靠喜欢的名义，才去做。”

沉默片刻后，傅衍轻轻开口，“总有一个理由，会督促你、期待你，引领着你去做。”

“理由？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趴得有些累，祈予翻了个身，躺在软乎乎的被子上，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你是天之骄子，衣食不愁，虽然有个哥哥，但是却极为疼你，没有什么兄弟分家、父母离心的压力。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

他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听起来更加恰当的词语，“疯狂？”

祈予等了很久，傅衍依旧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回答。

房间里的寂默和窗台上的小花融合在一起，在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香气。

“好吧，我不问了。”

祈予摊开手，“纵使别墅千里，美人如林，举世富豪的盖茨比也有他的烦恼。”

“盖茨比……”

傅衍默默地把这三个字念了好几遍，他慢慢地躺下，侧着身凝望着床下的祈予，一遍遍地问自己：

我是盖茨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