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铁门被狂风刮过,仿佛被撕裂了般。
唐枝面色阴沉,也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那人的面前。他长得太高,眉眼带凶,甚至不用什么语言肢体上的威胁,自然就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吴三隼,你对我很有意见,做过什么,我知道。”唐枝如往常一样,冷冷淡淡,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写话的内容却叫吴三隼心惊胆跳一番。
他知道的。
唐枝是中间来的,和这一个工程队的人不熟。可男人嘛,又是在工地这种地方,再不熟悉,在一起做过活,吃过饭,总是能搭上两句话的。可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唐枝交个朋友,表面上的关系都没有。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捣鬼,唐枝知道的一清二楚,却并不在意。
唐枝继续说:“这些你都随意。可他,你敢和他多说一个字,”他顿了顿,想了一会,也不是什么威胁的语气,“我就打掉你的一颗牙。你把这些话都说完,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嘴里的牙?”
如果换做别人来说,这句话仿佛就成了败家之犬不甘心情愿的丧气话。
可吴三隼却不敢不当真,切实地感受到一阵齿寒。
唐枝很少说话,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很认真的。
“你瞒不住,他总有一天知道!”吴三隼撂下这一句话,扯开门出去了。
唐枝慢慢合上门,从角落里找出筷子,吃完了饭,最后擦干净手上的油渍,才把那袋东西拖到眼前。
快递裹得严严实实,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床上四件套,拆开来蓬松柔软,还有一股清香。被子占满了整个床,是素净又温暖的颜色,与周围的阴暗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
唐枝想起前两天顾无双打电话时说的话,他说宿舍太冷。
于是就送了被子来了。
唐枝笑了笑,摸了摸被套,可似乎又有些舍不得,只摸到一半便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