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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种植家 春溪笛晓 863 字 4个月前

那时候他松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失足落水之后抓住了一块浮木。

当木头闯进房里的时候,他搂着阿容对他笑了,是示威,也是证明——至少阿容会一直陪他呆在泥沼之中,永远不会变。

只是心里的虚空却越来越大。

抓住了吗?真的抓住了吗?

阿容还是没变,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像个至亲的亲人,像个得力的助手,但不像亲密的情人。

面对着阿容,他隐隐感觉她是知道的,她知道他自私地利用了她的感情,知道他自私地想拉着她陷入漩涡中心。

可是她还是答应了,就好像包容一个任性到极点的孩子。

对了,孩子。

刘戈静静地闭上眼,他还有过一个孩子。阿容死了,他的孩子死了,还有木头……

木头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你还要这样多久?你还要这样多久?阿容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要让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为什么她给你最后一通电话时你要说‘不必回来了’?她有了你的孩子知不知道?”

那天他吸了好几包烟,喝了很多酒,衣衫不整地抱着不知道名字、不记得样子的人肆意狂欢。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就是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到阿容,想到父亲,想到母亲,想到二舅,想到高兴的、不高兴的过去。再怎么开心的过去,再怎么难过的过去,都不可能再有了,那么还清醒过来干什么?没日没夜地荒唐下去多好,什么都不用想,没有责任、没有痛苦、没有不得不面对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