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睿呼吸急促,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哑声说:“要说怪你,轮不到我,恐怕是生我那个女人最有资格。”
“她是个疯子!”许麟庐大怒,喊道,“疯子!她自己疑神疑鬼,难道你要我陪着她一起发疯?啊?我不是给她请了看护吗?我请了最好的精神病医生来看她,我对她仁至义尽,没什么愧疚……”
“够了!”傅一睿双拳紧握,红着眼睛问:“我就问一句,这么多年,你有后悔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是最伟大的外科医生,我的手拯救过无数人的生命,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有什么可后悔……”
傅一睿怒吼一声,一下踹翻眼前的凳子,我吓了一大跳,忙扑过去抱住他,急急忙忙说:“别激动,一睿,你别生气,生气你就算也天大的委屈也变成理亏,别做令自己后悔的事,他不是你父亲,他现在只是个病人,他是个病人!”
傅一睿剧烈呼吸着,竭力压制心头的怒火,在我的安抚下慢慢浑身放松,他深深吸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示意他已没事。
我放开他,傅一睿看向他的父亲,平静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浪费时间跟你做无谓的争辩,如果没什么事,我把冉冉带走了,您安心等着手术,祝您顺利。”
他说完朝自己的父亲微微鞠躬,示意我走。
“等等,混账东西,我有说你们可以离开吗?”许麟庐怒了,骂道,“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