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那么久?”余大龙说:“那年过年的时候,靳叔还给我通过电话,说他在n国一切都好,钱也挣得多,打算再多做几年,攒够养老的钱再回国。靳叔没有家人,也没有后代,我说我给他养老,他不愿意,一定要自己挣钱。如果不是被人害了,他不可能消失。”
目前周愿还没有确定几起命案发生时,余大龙的行踪。方远航沉思片刻,认为不管余大龙是不是重案组真正要找的人,其心理都至关重要——因为倘若“第三方”另有其人,可能与余大龙有相似的心路历程。
“那你查到了些什么?”方远航问:“对靳阅在n国的生活,你了解多少?”
“你先回答我。”余大龙说:“害死靳叔的人真的被杀了吗?是谁对靳叔下毒手?”
方远航紧拧着眉,忽听明恕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告诉他。”
“是,有人为靳阅复仇。”方远航说:“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余大龙惊讶道:“是很多人?”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方远航说:“你查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余大龙眼中暗淡,“我没用,只知道靳叔一定是被人害死,但我想不出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得罪别人,落到被害死的地步。靳叔,靳叔很善良,他保护了我,所有人都厌弃我,包括我的家人,他们把我当成病毒,骂我‘泰国人妖’、变态,打我,孤立我,只有靳叔告诉我,我很好,懂事、聪明、长得可爱,不用去理会别人的话。”
问询室充斥着低哑的抽泣,余大龙断断续续地回忆人生中最为晦暗的初中。
在他的讲述里,靳阅于他的意义更甚父母,当他被周遭的恶意包围时,他的家人站在了恶意的一边,他的老师仅是口头上让那些猖狂的学生不要欺负他。靳阅将他从湖里救起来之后,就给他裹上了自己扔在湖边的衣服。他哭着挣扎,仍想跳入湖中,嘶吼道:“他们都说我脏,说我有艾滋病,你不怕吗?你放开我,我会弄脏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