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于宴这人蜜罐子里泡大的,秦然哪舍得让他看见一个完全残酷的世界呢。
就像他也不忍心让付于宴进入他的世界那样。
秦然这人和他有点像,事儿都喜欢闷在心里,也不管它会不会肆意发酵,等发酵出一股味儿的时候,也就只有他这种同类能闻得出来了。
同类,倒是个不错的称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夏天兜兜转转地就走了,秋天也默不作声地来了。
秦然开始住校了。
画文化墙那个周日晚上他就跟老曹提交了申请,然后荣幸地获得了和老曹一起品茶的机会。
“为什么突然想住校?”曹斌往小热水壶里装了点水,插上了电源。
他这次没有泡茶,才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了秦然的住校申请,开水都没来得及烧。
为什么突然想住校呢?
因为揍了秦涛,却没人给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没有被数落,被冷眼。一切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要不是宿醉后的头痛,他都差点以为揍秦涛那一拳是自个臆想出来的了。
这一切都有点不太对头。
以前他打碎一个碗都会被叔叔数落很长时间,这次直接打了他的宝贝儿子,却一个唾沫星子都没收到。
有种……彻底被人放弃了的感觉。
他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我想好好学习。”秦然盯着老曹那四眼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六个字。
曹斌有些惊讶,盯着秦然那张脸看了好久,仿佛要把他看出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