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灭口容易,善后就会麻烦许多,唐昭现在除了装傻充愣,似乎也没更好的应对方法。
明达知道她担忧,指尖在唇上轻点了两下:“你要如何应付?”
唐昭也没管明达的骚扰,想了想答道:“昨夜那合卺酒我也饮了一半,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药性发作后在浴房里睡了一夜吧。”浴房里也有小榻,倒是可以当个借口。
当然,唐昭敢这样糊弄薛氏,也是因为她寻不到那替身,同时压根不敢向明达求证。
明达闻言看向她,看着看着没忍住笑了出来,好似她装傻充愣有多好笑似得。唐昭开始时一头雾水,后来便被笑得有些恼了,推了推她道:“你笑个什么?”
明达被推得身子一歪,这才不笑了,只看向唐昭的目光仍是温柔中带着笑意:“你等等。”
说完这句,明达也没等唐昭反应,掀开被子便跳下了床。她也没穿鞋,光着脚三两步跑到梳妆台前,翻找一下拿了面打磨得光滑的小铜镜又跑了回来。然后她将手中铜镜往唐昭面前一递,笑吟吟道:“阿昭你自己看看吧。”
唐昭见状已隐约猜到什么,目光落在面前巴掌大的铜镜上,还是顿了顿——铜镜中映出的那张脸她已然适应熟悉,只是今日看着倒与平常有些不同。不提澄黄铜镜映不出的红润气色,就她自己也能看见自己眸中增润的水色,还有眉宇间隐隐约约透出的风情,不似从前青涩。
经过除夕那一回,她在明达身上看到的变化,如今又在自己身上瞧见了。
唐昭无奈,抬手在眉间揉了揉,这样明显的变化根本没办法瞒过人!
明达却很欢喜,能让唐昭在自己手中完成转变,她心中生起的何止是满足。见唐昭不照镜子了,明达随手便将铜镜扔到了一旁,伸手又抱住唐昭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好了,别为难了,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今日你我新婚,你只管跟着我就是了,我就不信薛氏能当着我的面说什么。”
唐昭闻言没好气瞥了她一眼:“那这般与直接告诉她有什么区别?都这样了,咱们之前还忍什么,难道就差这一夜时间吗?!”
谁知明达却认真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就差这一夜时间。”
唐昭怔了怔,旋即也明白过来明达的意思——她缺的不是一夜时间,是两个人婚礼的顺利完成。之前是怕唐家闹出更多的幺蛾子,这才选择虚与委蛇,如今倒是没什么顾虑了。
明达再不是当年不知事的小公主,她有决断也有手段,退让都是暂时的。这人骨子里还有些霸道,谁占了她的便宜,她都会加倍的讨回来。现在看这架势,明达是打算开始向唐家讨债了,至于昨夜替身的事,只会在她的小本子上再记一笔。至于交代什么的,不存在的。
唐昭想着唐家的特殊,还想再劝两句,结果没开口就被明达食指按住了。
两人昨夜折腾得有些晚,今早起身便有些迟了。等唐昭收拾好打开房门,外间明媚的阳光瞬间倾洒了一地,落在唐昭脸上还有些刺眼。
门外早有侍女等候,见新房的门开了,齐齐行了一礼:“见过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