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这都是错觉,只有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才是真的。
微微抿了抿唇,唐昭总感觉这一刻的小公主有些慌张。可她听着自己混乱的心跳,却没心思去计较其他了,于是便笑着回了一句:“多谢殿下赐药。”
这回笑得到底真心许多,连带着脸上的酒窝都变甜了,看得明达差点儿没忍住伸手戳一戳……暗地里捏了捏手指,明达也觉得自己今日有些怪怪的,便不敢再与唐昭接触,只矜持的点点头表示收到了她的感谢,旋即目送着唐昭下了马车。
小孩儿比明达热情许多,趴在车窗上与唐昭挥手:“唐师兄再见。”
唐昭拿着药瓶,也冲小宋臻挥了挥手:“再见。”
车夫见状并没有多逗留,鞭子一挥驾着马车踏踏远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唐昭的视野中——眼前的路重又空空荡荡,好似之前的经历尽是错觉,唯一的真实只余手上的药瓶。
唐昭在原地站了会儿,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怅然若失,许久才轻叹一声,转身准备回家。
结果她这一转身却又吓了一跳。只见唐明东就站在她身后的台阶上,盯着她的目光若有所思,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本能的,唐昭生出些警惕,同时在心中暗怪自己实在大意,竟是连人近身注视了也不曾察觉。好在她面上倒不显,只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问道:“伯父何时站在这里的,怎也不出个声?!”说完好似意识到自己失礼,忙又懊恼的垂下头,行礼道:“是侄儿失态了。”
唐明东似没将她的失态放在心上,只随意的摆摆手,问道:“方才那马车是怎么回事?”
唐昭闻言心中一凛,公主府的马车自有标识,唐明东看见自然是能认出来的——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前段日子明达还大张旗鼓的送过谢礼,可不知为何她却本能的警惕起来。
想了想,斟酌着回道:“回伯父,那是长公主府上的马车。宋臻与我是同窗,上次我还帮过他,是以今日回来时他顺路就把我也送回来了。”
唐明东闻言也不知信没信,只嘀咕了一句:“顺路吗?”
唐昭没回话,想了想确实是顺路的,自己这话不管是不是敷衍都没毛病。
过了会儿,唐昭才听唐明东道:“宋臻虽年幼,但他身份不同,你与他交好也不错。等来日你金榜题名,在朝中若有长公主与国公府照料,也能轻松许多。”
唐昭听到这话眼皮一跳,想一想距离秋闱还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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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秋闱是不可能参加的,就算进了考场也绝对不会写一个字——前世就陷在女扮男装加欺君之罪这个坑里了,重来一回唐昭完全没打算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