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云与从流水。

“是。”既然人家不用,那就走呗,不伺候正合适,能早点儿回去吃饭睡觉了。

乐清拎着热水桶转身就走,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她这般听话,倒是叫从家姐妹感到些许惊奇,看着乐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两人凑到一起谈论起张阳县的事。

“这张阳县县令倒是比卞城城主更有眼色一些,准备的都是乖巧听话的小丫头。”身着粉色宫装的从流水是妹妹,比起姐姐,她性格稍显活泼些。

一想到在卞城遇到的事,从流水一团怒火中烧,压都压不下去。

“那卞城城主当我们郡主是什么人了?竟然准备了一堆貌美的小厮!他难不成以为,郡主与长公主一样,喜好美色吗?”有那位秦州长公主做母亲,她们郡主的名声直接被带坏了。

“流水,长公主是你能私下议论的吗?”从流云对妹妹口无遮拦的毛病实在是无能为力,说多少遍,从流水都不往心里去,“再这样胡说八道,明日便回皇城,带你去长安也是惹祸。”

从流水不情不愿的转移了话题,“我瞧着周县令送的丫鬟都不错,要不要带着去长安?郡主此次出来的急,身边只有你我伺候,人太少了。”

“待席大人查清楚后再说。”确实人少,从流云这不知道她家郡主是怎么了,突然要去长安也就罢了,路上只带她与妹妹二人,倒不是忙不过来,只是人带的少了,总有些不长眼的会因此找郡主麻烦。

皇室出行,仪仗队伍都是有定数的,带多少人,途中在哪儿住,都有规章,郡主通通不听,礼部那几个臭老头子又要在朝堂上找事儿了。

这么多年来,长公主他们都劝说不了,怎么就觉得他们能劝说郡主呢?从流云想,大概是因为郡主性子软,看上去好欺负吧。

被婢女认为性子软的郡主,此刻正在泡澡。

雪白的玉臂缓缓抬起,水珠顺着玉肌下滑,变成水滴落入浴桶之中,夏日热水已没了浓重的雾气,更能看清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解开的长发被水打湿,飘在水面上,遮住了底下的旖旎风光。

徐清君微微闭眼,脑海中浮现了许多事情,谁也无法看透她冷漠之下的真实想法,有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抬手将放在浴桶旁桌子上的花瓣尽数倒入,或红或粉的花瓣比徐清君印象中要碎不少。

徐清君拿起一瓣看了看,不是张阳县的花比皇城的花小,而是有人在洗花瓣的时候,将花瓣撕碎了。

她记得,送花瓣进来的,好像是那个被席紫桐作弄的小姑娘。

呆呆傻傻的样子,看着不太聪明,但是很可爱。

反手将花瓣扔回去,徐清君闭眼接着泡澡,等水彻底凉了,就从水里出来。习武之人就是这点儿好,寻常冷热不会伤身。

第一次洗花瓣,业务不熟练,还一边洗一边思考人生的乐清并不知道,她粗心之下的作品被人发现了,还好徐清君跟乐清想象中一样宽厚,不打算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