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哭,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尉迟离说着,突然伸手锢住了她的后脑,柳罗衣没说出来的话语就这么被压在了唇中,被搅乱得支离破碎,化成细小的呜咽。

这个吻,是和从前不一样的,柳罗衣迷迷糊糊中想着,她忍不住挣脱了尉迟离的控制,主动钻进了她怀中,像是寻求保护,又像是寻求放过。

谁知却又被尉迟离推了出来,以方才同样的样子固定在了床上,柳罗衣又委屈了,尉迟离还没有这么粗鲁过。

虽然她用了很轻的力道,可她还是将她推开了,柳罗衣想着,心中一气,便想要挣脱尉迟离的吻,但是没有成功,反而被更加用力地攻城掠池。

待好不容易结束了吻,尉迟离又将她单手拥抱在了怀中,柳罗衣只能看见她身后披散的黑发,和上面还粘着的花瓣。

“阿离,你,你干什么……”柳罗衣轻声问。

“你身子还不舒服吗?”尉迟离不回答,反而问得没头没脑。

“嗯。”柳罗衣乖巧地点头。

突然,世界再次翻转,柳罗衣又一次平躺在了床上,她忍不住紧紧抱住尉迟离,甚至咬住了她的手臂,尉迟离吃痛,却什么都没有说。

柳罗衣没有再哭,她甚至没有能力再去思考,只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尉迟离,她能够感觉尉迟离身上散发出滚烫的热气,又或者是她自己的。

屋顶垂下的床榻的纱账只被一片细细的绸缎系着,此时却突然断裂开来,云朵一样柔滑纤薄的浅色绸缎慢慢垂下,将床榻完完全全遮挡在了其中。

柳罗衣睁眼看着,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却还有空去想,那绸缎为何会裂开呢,很疼吧。

她双眼模糊,像是还沾染着方才池子上的水汽,什么都看不清,浅色帘帐在风的吹动下摇摆着,一时像到了仙境,飘飘然。

她终于懂得了方才尉迟离话中的意思,也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在一片混沌中,似乎只有尉迟离是唯一可以搁浅的海岸。

她不顾一切地抱着她的岸,将哭湿了的脸颊,深深地埋进尉迟离的发丝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阿离……”她带着哭腔说,然后将呢喃堵在尉迟离脖颈间,像个磕碰了的孩童一样说,“阿离,疼……”

然后她便听到了尉迟离满满缱绻的,温柔的声音,她像是在哄她,一遍遍说。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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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晨起的光透过绸缎,薄薄的布料将强硬的光化得温和,轻轻洒在熟睡的二人身上。

柳罗衣轻轻动了动,睁开了双眼,一时间,她还没有想起发生了什么,只是头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