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月咬着肖绒的耳垂,她们泡在浴缸里,水声中她说:“抱歉。”
肖绒小她太多,她总是情不自禁地去保护她,所以不会有什么倾诉的欲望。
年龄有时候是一把锁,锁住了很多荆天月年少的特质,使得她展现出来的不过是曾经的几分之一。
皮肤被啃咬的感觉是密密麻麻的痒,肖绒说:“你没对不起我。”
她头还有点晕,这种软绵绵的依靠让她心理特别满足,本质上她是一个黏人的小姑娘。
但是独立太早。
“我怕打扰你,又怕失去你,可是打扰你会被讨厌,就等于失去。”
肖绒想了想,还是说了。
荆天月从背后抱住她下巴靠在肖绒的肩上,水因为细微的动作而泛起声音,像是谁的心海泛起波澜,是一种很细微的触动,牵连出很难以形容的情绪。
是荆天月很少能感觉到的除了家人外的在乎。
感情说穿了就是你情我愿。
单方面的爱她也碰到过,成年人没那么多的赤诚,追不到就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起码也算是有交情。
这是世界的法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可是荆天月不喜欢这样,她所求的就是那种全然的喜欢,她自己这样,付出了所有,得到的是一场盛大的欺骗,到头来还被打在失败者的那一头。
心灰意冷过。
很多事很难讲,高静跟她关系好,也很难说到这种程度,怎么开口?我想要一个人眼里就有我,只有我。
自己想来都很幼稚。
多大了。
小时候想想也就算了,大了你还这么天真。
可是大了也一样啊,只是小孩长了大人的模样,那份愿望岿然不动,永远杵在那里。
原本她都放弃了,可她遇到了肖绒。
寂静的空间里,热气都能续氤氲到她的眼眶里,肖绒没察觉到自己肩上有眼泪划过,也没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此刻的眼神。
如果她转头,一定能看到婆娑的泪眼。
“你真是。”
荆天月抱得更紧,肖绒的手抓住她抱着自己的腰的手,说:“我怎么了。”
“我只是想把我想的都告诉你,这样……”
“怎么样?”
肖绒:“不会有遗憾,以后回忆起来,也不会想‘我当初要是那样说就好了’这种。”
她的声音本来就清润,亲密之后带着点慵
懒,交织着滚烫的真,是令人发指的触动。
荆天月:“你怎么那么悲观。”
她本来很讨厌这样的人,讨厌总是哭哭啼啼的人,这样的人是弱者,有空哭不如去干点实质性的。
比如她讨厌楚妍,讨厌她抓奸的现场,痛哭流涕的小三,秦冕忙不迭的保护。
楚妍那会说:“冕哥是真心喜欢我,他和你不开心,能让他开心的是我,所以我也开心。”
特别古早苦情剧的场景,跟她一块的高静都无话可说。
那天回去之后荆天月想了很久,觉得好笑,秦冕还辩解,说楚妍本来就性子没你强势,你不能怎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