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洛将墨荷赶去包扎伤口,恢复了些力气,将那手札拿出来,投入火盆里,直到它烧成灰烬,才回到床上躺着。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宫卫便要求搜宫,贺云神色冷凝的质问她为何殿内会有火盆,沈清洛回以冷笑,“本宫写些陈词滥调,贺统领也要看吗?”
贺云被刺的气息一滞,目光触及她眼中的哀伤,终是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着转身出去。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景华长公主拿他当敌人是应该的……
沈清洛倚靠在床头,小口抿着侍女递过来的茶水,松懈下来,她脑子里昏昏沉沉,没想到花煞宫里的人对宋辞如此忠心,敢为她入宫行刺。
有念头一晃而过,她迷迷糊糊抓不住,反而陷入了困倦中。
侍女眼疾手快接住掉落的杯子,递给另一人,自己小心安置长公主殿下躺下。
墨梨气呼呼的进来,人未至,抱怨声已传了进来,里面的侍女连忙跑出来制止,所幸沈清洛睡的很,未被惊醒。
墨荷包扎完伤口,听到墨梨说圣上遇刺,太医院里御医全在养心殿里待命,根本没人肯过来为殿下医治,她心中不满更甚,本就严肃冷厉的神色越发令人生畏了些,命人去太医院拿了伤药回来,准备给沈清洛涂抹。
刚被人碰了外衫,沈清洛便睁开了眼,颇有些受惊的捂住了衣衫,墨荷神色未变,行礼道:“殿下,属下给你涂药,圣上遇刺,太医们无法赶过来, ”她顿了顿,“委屈殿下了……”
“皇兄伤势很严重吗?”
沈清洛欲起身,却发觉身体无一处不是疼的,那老妪那一甩,将她摔狠了。那会儿不觉得,这休息了一会儿反倒严重了。
“属下不知,属下已经让墨梨去打探情况了,她现在还未回来。”墨荷答道。
沈清洛点了点头,她还是等墨梨回来,再决定要不要过去看望皇兄吧,“那刺客可有抓住?”
“跑了,不过她受了很严重的伤,禁卫军已经去追了,属下估摸着她很快便会伏诛的。”
墨荷说着,余光瞥见沈清洛神色淡漠,不见欣喜,心中一时也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纵那人是驸马爷的人,犯下这种滔天大罪,也是死有余辜。
忽而,沈清洛开口,低沉的语气里夹杂着丝丝狠意,“墨荷,你派人跟去,一定要赶在禁卫军前面灭口,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宋辞与花煞宫有任何牵扯……”
就算那老妪是忠仆,她也不准许其活着落在皇兄手里,宋辞的安危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墨荷明白,亲自带着人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