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郎不偏爱姣好身姿,莫说身形走样,就是腰间丰腴半寸恐怕都受不了,同样是女子,生孩子的却是萧行,她这一问,起先堆积在心口的怨恼再次涌上来,委屈地不行。

她主动走了过来,脑门就差顶着‘要被哄’三个大字,难得幼稚娇纵,淮纵眼睛发亮,爱怜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亲:“阿行都是为了我。”

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淮纵拿了巾子细心地为她擦拭湿发:“在你心里,我是那狼心狗肺、色.欲熏心的人么?”

怔怔地望着铜镜,萧行享受着她体贴周到的服侍,脑海倏忽闪现离别那晚的痴缠画面,她耳根泛红:“狼心狗肺倒不算,这色……”

“嗯?”淮纵俯身凑到她耳畔,笑道:“阿行,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

虽说明知她当下做不了什么,萧行还是被她勾得心弦乱颤,索性闭口不言。

不说话有不说话的好,淮纵遗憾她没继续说下去,心思浮动不影响她手上的动作,一头湿发被擦干,她精心拿捏着力道为萧行按摩肩膀:“你怎样我都喜欢,何况你根本不晓得你如今有多美。”

“你就哄我吧。”萧行闷闷不乐地睁开眼:“若你是我,就不会这样说了。”

认识这么久,淮纵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缺乏自信,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低声道:“你可知我现在见你,心跳有多快?”

她干脆执了萧行的手放在心口,心脏砰砰直跳:“你如果有感觉,就该知道这句话不是在哄你。”

清心寡欲的日子过久了,面对她恳切的调.情手段,萧行失了往日淡然,面若桃花羞低着头不敢看她一眼。

“阿行。”淮纵心痒难耐,手指拨弄开长发,在她后颈落下一吻,感受到肌肤上不同以往的温度,她笑意更深,音色婉转多情:“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嗯?”

萧行敏感的身子再也受不了她撩拨,不顾身后人的亲昵打趣,上身前倾,胳膊搭在梳妆台,如羞极了的一朵娇花尽力将那分娇艳合拢,发烫的脸埋在其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透着沙哑:“今晚…你不能和我同睡。”

一句话无情地打碎了某人的种种期待。淮纵解开玉带,衣衫自由敞开露出女儿家的身形,她愣了愣:“你现下身子虚弱,没人照顾怎么成?床那么大,多我一个不多……”

“反正不要你睡在我身边。”

“……”

这演的又是哪出?淮纵委屈地将外衣丢到一旁:“累月不见,你舍得我,我却舍不得你。”她说惯了甜言蜜语,这会恨不能把所有讨好的话一股脑捧到萧行跟前,期待她回心转意。

哪知萧行此人心性坚韧,做过的决定极难更改,她正值羞怯,刚生了孩子,身子虚弱是一回事,敏感、丰腴又是一回事。她受不得淮纵动手动脚,更受不得将不好的一面给她眼巴巴地瞧。她心意已决,任凭淮纵怎么讨饶都无济于事。

内室陷入短暂的寂静,在外人面前威风凛然的凛春侯撒起娇来让人好一阵无奈:“阿行,不睡床我打地铺可好?总之我不要离了你。”

本就是再鲜活不过的女子,语气娇软起来比新鲜出炉的白糖糕还软还甜,萧行嘴上说着嫌弃,实则爱惨了淮纵同她撒娇,犹豫半晌红着脸将自己捞出来,眸间春.色娇艳欲滴:“也…也不是不可……”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淮纵喜得在她脸上落下响亮一吻,口水沾在脸颊,萧行嗔她一眼,取了锦帕细细擦拭:“阿韭,再去拿一床锦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