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韭羞答答地与她解惑,囧得萧行一见这补汤心底总会涌起奇奇怪怪的感觉。再一问,侯府下人几乎都默认并且期待明年府里能多出一位小侯爷或者小郡主了。

这让她怎么生?

萧行为难地端着白玉碗,看出她的不情愿,阿韭疑惑地睁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尽是滋阴补肾的好东西,郡主不喜欢喝吗?”

也不是不喜欢。补汤和药不同,且汤药是淮纵特意请了棋道山的宣医师所开,滋味上好,对女子身体百利而无一害。不多不少喝了半月,萧行能明显感觉自己体质好了不少,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毛病也彻底被调养好。

想着这是淮纵一番好心,她持了汤勺斯斯文文地饮了。

淮纵在池子里玩得着实尽兴,幼稚起来比小孩子还厉害。萧行喝完补汤再回来,看她一个人玩得很好,似乎不需要旁人打扰,性子别扭起来就想退出去,被淮纵清清朗朗的声音喊住。

“我是鬼吗?怎么见了我就跑?阿行,快过来。”

萧行犹豫着走到池边,淮纵游到她身前:“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那补汤……”萧行伸手替她抹去溅在眼尾附近的水珠:“那补汤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我没法为你怀孕生子,怎么还?”

“哦…这个啊……”小侯爷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宣医师说你是极难受孕的体质,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有备无患?”萧行目光透着探寻。

“阿行不喜欢孩子吗?”

“这……”萧行微微沉默。因她这一世把心给了淮纵,是以绝无可能体会为人母亲的喜悦,她是喜欢孩子的。

她没法和淮纵说她前两日梦见了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扑在她怀里喊娘亲,她爱的是女子,且她爱的无怨无悔。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左右不是要命的事。

她违心道:“不喜。”

“啊?”淮纵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仿佛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她近日没少缠着萧行,这万一……

她盯着萧行平坦的肚腹,目光快要化作实质。她心道:这万一让阿行糊里糊涂有了,那阿行会不会怪她?啊,铁定是要怪她了!

她蔫蔫地泡在温泉,以萧行的聪明通透哪能看不出她心里憋着事?她脸色复杂:“你瞒了我什么?”她摸着腹部,不知胡思乱想了什么,神情剧变竟映着惶然:“你不会——”

“不会,不会!”淮纵急忙捂了她的嘴:“我怎么会做那样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事!”

只要不是借种这样可怕的事,萧行自认其他事都能接受。她慢慢平定心绪,想到淮纵以女儿身支撑起偌大的侯府怪为不易,善解人意道:“阿纵,若我怀孕,那孩子只能是你的,可事实如此,你我此生没那子孙缘,我就是喝再多汤汤水水,也是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