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顾栾冷笑一声，直接认了：“本宫就是这般自私自利、懦弱无能，所以你的天下，你爱给谁给谁！”

“栾儿…”面上浮现一抹无奈和窘然，对着她凌厉的眼神，帝王软下了音调：“就当是父皇求你了…凤耀真的不能没有你…”

三皇子是什么德行，他自己也清楚。

这天下要真的交给他，恐怕就离覆灭不远了。

“求我？”嗓音猛然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公主殿下脸色沉阴的盯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这一生，你为权势而疏，为自保而漠，却从来没有为过我…为过母后…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求我？”

“你的天下，我不屑要。”

…

“顾栾！你一定要如此跟朕说话吗？！”这样的话许是戳中了皇帝的羞耻心，只见他面皮抖动，目光都变得凶狠起来：“你身为凤耀国的长嫡公主，就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朕不是跟你商量，朕这是命令！”

“好啊…”轻笑一声，顾栾冷静了下来：“你若执意给我，本宫也无法拒绝…但我们走着瞧。你所在乎的，我都要通通给你毁了。”

他不是非要塞给自己吗？

他不是很在乎凤耀吗？

那好啊…

她就毁了它。

“你！噗——！”病弱的身体压根经不住情绪的剧烈波动，胸腔疼痛抽搐，帝王嘴巴一张，气的直接吐血昏迷了。

“…”

冷眼的看着那人吐血昏迷。

顾栾面色漠然的转身就走。

她对帝王的父女之情，早在这一次的诬陷中就已经消耗殆尽。

那些期待也在他之前的默认下灰飞烟灭，这个满心只有自己和权势的父亲，她看透了。

内心一点点的结冰封存，从此之后，她只凭自己的心情。

……

……

凤耀帝国六十一年，年末。

晋国来犯，帝王无奈立三皇子为储，却在第二年年初撒手人寰。

三皇子顺利登基为帝。

————————

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上一辈子的事，顾栾的心情忽然就变得极差。

“来人…”

她瞥了窗外一眼。

天色渐黑，已经入夜了。

“殿下有何吩咐。”

门口瞬间多了一道身影。

“去把十七给本宫叫来。”她说。

没道理只有自己不开心。

…

于是刚刚洗漱完毕，准备睡个好觉的乔夕。

便被毫不客气的挖了出来，由着清莲，带去面见公主。

乔夕：“…”

*

穿过偌大的庭院，七扭八拐的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乔夕被带到了公主屋外。

推开门，她在清莲的示意下孤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