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许多人强多了。

前世，霜拾是门派中唯一一个忤逆了她们的姥姥的人，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可有些话，必须要说，凌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关于圣教，关于無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霜拾沉默了许久，看了凌荼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却没有说话，显然她又缩回自己的壳子里去了。

凌荼叹了口气，霜拾虽然很软，可与这种人交流起来却很是费劲，只能循循诱导，她其实可以理解霜拾不愿说，怎么说也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宗门啊。

要是真质问她，要她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指不定她会突然哭了，那可实在是……心累

一旁的林薪绛却无端地觉得烦躁，作为妖兽，从未入过门派，自然不懂门派对修士的归属感，故而无法理解霜拾的纠结，直言道：“那你做好杀死無肆的准备了吗？”

她略带几分嘲讽地勾起唇：“别逃避，别做个懦夫，否则……”

“绛儿！”凌荼轻呵了一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苦衷，她们实在没资格逼霜拾。

霜拾却摇了摇头，苦笑：“她说的没错，早在那个时候师姐就已经是我的敌人了。”

凌荼没想到霜拾会这么说，一时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霜拾舔了舔嘴唇，身体却始终紧绷无法放松：“我来这里就是准备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罢了。”

三人同时沉默了，许久过后，霜拾开口了。

“她是被姥姥逼的。”

凌荼皱了皱眉，没想到霜拾给出了这个答案，重复了一遍：“逼？”

“不过，姥姥在其他时候对还是我们很好的。”

接着，霜拾说起了曾经。

幼时她被生父送给恋童的官员，是姥姥及时出手救下了她，才让她免遭于难。

后来，还被姥姥领入了仙途，不必再被凡俗所累，一直以来，她都是满心感激。

無肆则是连父母都不清楚的孤儿，教规虽然略有些森严，可对于身为孤儿的她来说，没有饿死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而且很多时候，姥姥都像她们的祖母一般爱护着她们，对门中所有弟子都是如此，无论天赋的高低，教导她们修炼，为每一个人都炼制法衣，门中姐妹也是彼此帮衬，气氛和谐，大抵是因为大家都受过苦，越发懂得体谅他人。

可同时姥姥却也是疯狂的，她在收留门下所有弟子时，就告诉过她们，她们的人生只是为了上仙而存在的。

每每提及上仙，姥姥略显阴暗的脸上瞬间便会展露出光华，因此上仙是所有圣教弟子唯一的信仰，要她们用生命取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