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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宰说,“我甚至没听说过。”他眯起眼睛,你不会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妓夫太郎咬紧牙关,他悲愤地想,好吧好吧,不只是小梅,他自己也是蠢货,这愚蠢的因子一定是从他们的游女娘身上遗传来的。

他是个自私自利的鬼,还杀了无数人,可这不知面貌的怪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依旧不告诉无惨大人,即使那样自己和妹妹会获得更多的血。

他烦燥地走来走去,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想到该怎么对太宰。

“童磨说,一百五十年前,你已经死了。”他说,“在我和小梅变成鬼时,我让他去找你,他说你被烧死了。”

“真的吗?”

……

[我的灵感很强。]

[该说是灵感吗?还是第六感,总之,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总会有若有若无的感应,它可能是出于生命本身对死亡的规避。]

那是一个寒冷的秋天,我上午去帮智下屋的花魁画了新画像,她们很满意兰学传来的新画技。

兰学指的是名为荷兰国家流传来的技艺。

[奇怪的是,明明我过去不曾接触过兰学,可听过绘画技巧后就自然而然施展出来了,像是把人像投影在纸上。]

[这又是个诡异点,我已学会不去计较。]

路过新造屋时,我想要不要进去讨点热酒,天越来越冷,新造屋的女性都很可爱,愿意给我送点无用的食物和酒,小梅嘴上说嫌弃,还是很喜欢她们的和果子。

我在花柳街呆了几年,生活之清贫是过去从没有过的,我却很享受,这里没有鬼,即便有也只是偶尔出没,每个人活得都不太像个人。

我喜欢这种环境,没有诸多道德没有真正的好人,每天都离死亡很近,也都离悲剧很近。

[我天生该在这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