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拍击着脸颊，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夜凝自嘲式的咧了咧嘴，心有些酸。

雨涵，你再也不要我了，再也不心疼我了对不对？

萧总的办事效率很高，原本还死活不放人的学校没了办法，现去别的校区掉了一个老师过来，肖雨涵今天上的怕是在学校的最后一课了。

站在讲台上，肖雨涵的目光在所有学生的脸上缓缓移动，不舍与辛酸缠绕于心，当视线落在夜凝的脸上时，肖雨涵深吸一口气。

夜凝，如果这一切，能换回我们的曾经，我愿意努力。

如果……如果那时你已不在，我也不会怪你。

夜凝仰头看着肖雨涵，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脑海里俩人相处的片段一一闪现。其实夜凝也不想这样的，她想过放弃，可每当看到肖雨涵的时候，那原本坚定的念头又会动摇。现在好了，雨涵连动摇的机会都不再给她……离开学校代表什么？代表俩人再没有交际，也许，这一辈子也再不会相见。

肖雨涵的声音虽然疲倦却依旧温柔，这让夜凝想起以前她趴在自己怀里温柔细语的场景。哭到疼痛的眼睛又开始蓄满泪水，夜凝仰头看着肖雨涵，满眼的悲伤。

就算再不想让肖雨涵离开，时间还会过去。下课铃声响起，忧伤的气氛取代往日的喧哗嬉笑，台下的学生都跟了肖雨涵整整一年，全都仰着头，不舍的看着肖雨涵。

肖雨涵起身，对着台下的学生深深的鞠了个躬，没敢再多看，抱着书快步走下了讲台，推开门走了出去。

“班长，你去送送啊，你和肖导关系不是不错嘛？”

“对啊，对啊，代表我们送一下啊——”

“……”

对于夜凝的无动于衷，周围的同学很是纳闷跟不满，老大在一边看着夜凝，看着她紧咬的唇，叹了口气。

“老四，你——”

夜凝抬头看了老大一眼，点了点头，站起来，跟了出去。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肖雨涵望着看了七年的一草一木，苦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