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娘说了到这里,顿了顿,道:
“赤糸,我没有见过你的父亲,我小他太多。他在长安做官时,我还在金陵老家。直到我嫁到长安来后,也几乎没有与他照过面。对于他,我有很多不清楚的事,只言片语,也都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但是有一件事我清楚,他的死,是因为他血脉的特殊。这世上不允许有这种特殊的血脉出现,一旦现世,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他走得太突然,以至于来不及告诉你口口相传的家族血脉的秘密。而我的父亲亦是如此,家族秘辛,代代传男不传女,我早年间被放养在金陵老家,也是因为我是个女子,最好不要接触到家主,以免秘密泄露。以至于我们到现在,才弄清楚我们到底是谁。
而既然你知道你是谁,知道你父亲因何而死,赤糸,你就要懂得你的处境有多危险,邪教安娜依是知道尹家的秘密的,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人知道,更说不定……那个牙行中的吸血鬼就知道。赤糸,答应我,你绝对绝对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安全冒险。”
沈绥一时没有回答。她放下手中的羊皮册,抬起眼眸看向伊颦: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就知道了吧。”
“因为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血脉继承者,直到我摸到莲婢的孕脉。”伊颦回答,“如果你不是血脉继承者,那我就暂时没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些事,这会干扰你。”
“莲婢知道吗?”沈绥问。
“不知道,这件事我觉得该由你亲口告诉她。”伊颦道。
沈绥点头,伊颦的做法很稳重。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琴奴知道。你没告诉她吧?”
伊颦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