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两刻钟时间,沈绥从小宅院中单独出来了。她哈腰驼背,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这里,又过一段时间,她从茶肆后门走了进来,身上衣物已经换下,伪装也已褪去。一身低调的青布交领袍,小簪束发,未戴幞头。
她走到张若菡身边坐下,端起张若菡的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
“莲婢,这茶你怎的不饮?酸梅茶,解渴消暑,挺好喝的。”
张若菡笑着摇头,取出帕子给她拭去额头面颊上的汗水,道:
“我不大想吃酸的,胃里总有些不舒服。”
“怎么又不舒服了,要不让颦娘看看?”沈绥紧张道。
“无事,早间颦娘才看过,她没说什么,只说这天太热。”张若菡道。
沈绥点头:“待会儿咱们早些回去休息。”
“别说这些了,封堂主还等着你说说事情怎么样了呢?”张若菡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
封子坚嘿嘿笑了两下,也不答话。沈绥清了清嗓子,道:
“安禄山果真有古怪,我感觉,他在刻意避开城南的地带。”
“那奴婢说什么了?”张若菡问她。
“那奴婢知道的不多,只说,她被关在牙行地牢里时,每晚都能听到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呵声。还有‘咚咚’的踏地声,地面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