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听起来实在太过残忍,因而张若菡每每想起婚事,在发自本能地欣喜期盼之后,却会被更浓郁的忧愁焦虑笼罩。今日,不知道赤糸是不是去寻卯卯了,若是去了,谈得如何?自与沈绥在家门口分开,她就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一直到了现在。
刚归家时她已沐浴更衣,这会儿用过晚膳,已是无事。长途奔波这许久,按理说她合该疲惫不堪,这会儿应早些歇下了,但她却也毫无睡意。走至书架旁,随意挑了道经一卷,便端坐于灯下,不经心地漫看。
倒是无涯真的累了,坐在炭炉旁,守着那碗银耳红枣羹,眼睛逐渐眯瞪起来,头也一点一点的。
张若菡注意到了,轻拍了她一下,道:
“你去睡吧,我这无事,你不必守着了。”
无涯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呵欠,道:
“三娘,那您记得吃羹。”
“我省得。”张若菡好笑道。
无涯准备退出房去,临出门,张若菡问她:
“千鹤呢?怎么回来就不见她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