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想抵赖,我是觉得我的供状有些欠妥,再添两句,就更妥当了。反正你在旁看着,我要是写了什么不该写的,就作废,我再写一份给你。”沈绥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说着张若菡再次拿出字条给沈绥。
沈绥接过那字条,笑了笑,提笔沾了沾砚台中的残墨,又添两行十六个字:
三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契成,搁笔。张若菡怔忪,眼眶渐渐红了。沈绥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深深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你这人……你这人真是狡猾……”张若菡哽咽。
沈绥没说话,替她温柔地抹去眼泪。
张若菡将那张纸叠好,郑重收入自己的囊中,然后她解下贴身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重又系在了沈绥的脖子上。沈绥捧着那块玉,晶莹翠绿,玉上还残蕴着张若菡的体温。这块玉,雕琢着一只凤凰,是她的父亲在她十岁生辰时亲手雕出来送给她的,十七年前被她弄丢了。原来这块玉在她这里,被她温养了十七年。
她记忆中,玉的背面本无字,但现在多了两行隽美却艰涩的刻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沈绥感觉就像心窝被人捣了一拳,酸涩得让她想流泪。
“三娘,大郎?我们可以进来吗?”门外,千鹤和无涯已经等了好半天的时间,千鹤一直不让无涯进去,两人只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初时还能听见两人在里面的说话声,现在安静了下来,无涯终于忍不住出声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