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踏进房门,看到立在不远处的张若菡时,她好像恍然间明白了自己犯了什么错。
“大郎,我过会儿再来。”蓝鸲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要落荒而逃。
“回来。”沈绥淡淡开口,蓝鸲顿住脚步,冷汗流了下来,只听沈绥道,“琴奴让你来理衣箱,你怎能就此走了呢。赶紧的,干活去。”
蓝鸲心想:大郎您这第一次用主人家的口气训斥我,我好慌。
于是蓝鸲战战兢兢地去理衣箱,沈绥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了张若菡的身上,见她低下头来,面上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沈绥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莲婢,来,过来坐。”沈绥走上了客房筵榻,招手让张若菡过来。张若菡从善如流,除履上筵,扶裙跽坐而下,姿态优雅端谨,不见一丝病态。沈绥盘膝坐于她身侧,在她腰后垫了些软垫,又搁了凭几在侧,让她倚着。伸手附在她额上,仔细测了测温度,一双剑眉不由蹙了起来。
“蓝鸲,理好衣箱,去找刺史府管事,抓一副伤寒药煎好送来,用颦娘上次开给琴奴的方子。”
“大郎,您怎么了?病了吗?”蓝鸲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问。
“不是我病了,总之你照办。”
蓝鸲应了一声诺。
沈绥很无奈,蓝鸲这孩子就是太耿直,有些方面缺乏眼力见,太单纯,都是被她和琴奴宠的。在她当着张若菡的面直接呼出“琴奴”这个乳名的时候,蓝鸲就该有所察觉了。但她至今没有反应过来。
张若菡不说话,静静地闭着眼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