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就没受过什么伤,彤华宫那次是她的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差点毁了她。
别凝行于人前,背后几乎将她灼烧出两个窟窿的视线,让她忍不住回首:“怎么了?”
冰冷的恨意,她像是看到对方在磨牙吮血,不含一丝感情。
银川平复一下心情,漠然将人撞开,跟上枣商的脚步,向着漆黑深处而行。
“就是这儿了,明日午时三刻准时问斩,探监快些吧。”尖嘴猴腮的狱长掂了掂手中的钱袋,临走时还不忘,钳住枣商的下颚,香一口。
待人走了,枣商才嫌弃至极地往地上呸了一口,有些气急败坏地催促:“你们赶紧去看看,审问时什么都不说,这可怎么办才好?你们开导一下,看能不能救?不能就只能拉倒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冲人伸手道,“还有,把我损失的银子赔了!”
银川进去了,别凝不动声色地从宽大的衣袖下变了一袋子碎银,继而精准地扔到对方怀中。
不带温度的光辉,透过带有七八根棒子的铁窗,在寒凉的地面投下零碎的暗影,花芊所在的隔间与别的隔间大同小异,粗糙带着灰尘的茅草,平铺在洇湿的地面,空间不大的隔间中甚至连张桌子也无。
花芊环抱着肩膀缩在牢房内的一个小角落,蓬头垢面早已没了初到青楼楚馆那般冰清玉洁,香甜可人。
银川步子走的小心翼翼,很怕惊吓到对方,此时的花芊,看着很不对劲。
整个牢房内都很安静,偌大的地方仿佛只关押着花芊一个犯人。每一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方都被无限放大,偶尔还有因为潮湿之气过盛形成的露水,从不知名角落滴下,与脚步声转承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