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又静的动作就一直僵在那里，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吴悠把外套挂到衣架上，脱了鞋，整了整歪掉的领子，走到杨又静面前，探她额头：“还在发热，不躺着休息吗？”

杨又静梦游一样地摇摇头。

吴悠的手背慢慢上移，指关节触在杨又静红肿的眼眶下：“哭了？”

杨又静眼珠在慢慢地滑下右下角。

“在暗恋对象的怀里痛哭，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杨又静脸上的肌肉因为太长时间的紧绷而颤抖，她在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之后，笑了。像是心灰意冷之后的豁出去的挑衅：“对，很美好啊。像你这样的冷血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吴悠的肋骨狠狠一刺，太阳穴的隐痛在拉扯着她的神经。眼前这位昔日小鸟依人的恋人正和自己针锋相对，说出的话也是没有考虑听者感受的完全发泄语气。吴悠并不怪她，毕竟是她先起的头。

是她把战线给烧起的。

吴悠再也没说话，去洗澡了。

杨又静不知道今夜她该睡在哪里，又或者她哪里都能睡着。她已经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