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支着脑袋,眼睛还在发烫。她也想回家躺着,如果现在有张床,她肯定能立刻就睡着。感冒有慢慢变成发烧的趋势,肋骨也是很有大碍,但她现在手里拿到的是这个月甲木的亏损报告,其中有六成是从她手里溜走的,她如何能回家睡大觉?
“没关系。juny麻烦你再帮我泡一杯咖啡。”
juny没办法,只好照办。
咖啡很烫,但她还是喝了一大口。
反正疼痛已经很多,她不介意再多一些让自己提神。
她明白,最近甲木市场进展情况一再受阻都是来自于新南方国际在以钱抵钱,目的只为了打压甲木——打压吴悠这一块运营的工作。如果要战,甲木根本就不可能是新南方的对手,吴悠明白自己必输无疑,还会连累甲木。
辞职。
这是吴悠唯一的想法。
陈总一手建立起了甲木,这家公司是他全部的心血,没有人比吴悠更了解陈总是多么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地位。
她已经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吴悠一边咳嗽一边写辞职信。每咳嗽一声都会牵动肋骨处的伤,疼痛一阵又一阵侵袭。她捂着嘴想要去拿水杯,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翻,浓褐色的咖啡泼了出来,染透了雪白的纸张。
吴悠的指尖被烫得发红,但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她的咳嗽。
喉咙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不知疲惫地爬行,挠不到,抓不得,咳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