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杨又静和吴悠十指相扣，吴悠听见她的呼唤侧耳做好倾听的姿势。

“吴悠，我很喜欢这里。这里和喧嚣充满喇叭的北京不同，这里天空都是我喜欢的蓝色。以后我们老了就一起来这里养老好不好？”

吴悠听见她的话却没有回应，杨又静抬头看她：“你不舍得你的故乡吗？不愿意追随到我的故乡来吗？”

吴悠摇头：“不，北京也不是我的故乡。我没有所谓的故乡。”

杨又静愣了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倒是吴悠反扣住她的手回答说：“嗯，好啊，如果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吴悠是没有故乡的人。香港不是她的故乡，北京也不是她的故乡，所以她心里是悬浮着的，没有根。她不像杨又静，虽然她并不是出生在厦门但是从小就会随父母来这里拜访亲人。在北方待久的杨又静回到了故乡同省城市都能深深地感觉到来自故乡的美好包容，回归感。无论一个人在外漂泊多久，她的心中总有落叶归根的渴望。但是吴悠没有，她出生在香港却没有留下好的回忆，她来到北京却一直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有一座城市让她觉得可以去归属、扎根。

杨又静眼圈发红，环住吴悠的手臂，脸贴上去低声说：“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吴悠无表情地看着车外，五光十色的都市霓虹闪过她瘦削的脸庞，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膏像。

“好。”沉默了许久，最后吴悠许诺。

缓缓的，在脑海里百转千回的，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杨又静觉得自己已经能用一辈子去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