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炘念醒来的时候鼻尖和四肢被冻得没了知觉,半截身子在路上,另外半截挂在路牙外,整个人呈一拱形,腰都快折了。
昨晚她怎么摔的今早就是怎么醒的,连根手指头都没变。
她想要起身,四肢百骸冻成了冰棍,散着寒气,弯都弯不了。
玉卮倒挂在路边的树上,头发倒竖,哪像什么公务员,分明一只吊死鬼。
“我一晚上都躺这儿?”游炘念艰难地抬起后脑勺看她。
玉卮点了点头。
“你没把我拖走?”
“我拖不了你,无论你醒着还是没醒着。”
“也没人救我!”
“是的。有三个人路过,两个多看你一眼,走了。另一个被吓着,跑了。”
寥寥几句,世态炎凉跃然眼前。
游炘念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扶着电线杆一边喘气一边跺腿,连跺了十多下才有了知觉。
寒冷的清晨,一身又是淤青又是灰土,她居然就这样在户外挺尸一晚,也没冻死她……该不该说自己生命力顽强?今天还得上班,游炘念必须赶紧打车回酒店。她要暖气!她要热水澡!拿出手机打算叫出租车——她真的爱上方便的科技,只要手指一点,车就将到——按了按,手机黑屏。
游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