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婧下床舒缓一下无力的身子,眼睛还有些难受,不太能接受太过耀眼的光线。可是她还是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户,让春光刺得自己睁不开眼。
昨夜她梦见了丁幼蕾,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魏婧明白那是她。
梦里她站和丁幼蕾分别站在两栋建筑物的最顶端,脚下是深渊,对面的人被吹乱了长发,手中的烟却不灭。魏婧看见那青烟被风吹走,一丝丝,像是要把丁幼蕾也带走。
魏婧说,丁幼蕾,我喜欢上别人了,你会难过吗。
丁幼蕾笑着对她说,我不会难过,会难过的反而是你。但这些都是没必要的,我只是你人生的过客,同样你也是。
过客?
对,我们独自来到这个世界,再独自离开。就算父母陪你长大,恋人陪你衰老,但无论生老病死其实都是由我们自己去承受,这就是终极的寂寞。在这种寂寞之下,再亲密的人也都只能是匆忙一聚,又何必有什么执着?
如果人没有了执着,又何必活着?
只为执着而活,又何必执着?
梦里的那个丁幼蕾不是丁幼蕾,丁幼蕾从不会说这些大道理,那其实是魏婧跟自己的对话。
魏婧并没有想要执着,她早吃够了执着的苦,现在她甚至在慢慢变成自己曾经不喜欢的那种人。她曾经真的以为自己会怀着对丁幼蕾的爱就这么一辈子,但事与愿违。
人还是向往被爱的快乐,本能地选择让自己更加幸福,这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她的确无法真的把丁幼蕾从心中抹杀,不思量,自难忘。但她可以继续活下去,和严烈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