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也进了自己的第二诊室。
她是市三甲医院的心理医生,整天面对一群不正常的病人,哭哭啼啼的最多,所以她自备的纸抽总是不够用,发狂摔东西的也不少,这个她倒不怎么介意,还很感谢他们的无私奉献让她的电脑显示屏永远都是科室最新的。
唯一遗憾的是,机箱不能放在桌子上,她有点想换主机了。
上午眨眼便过,吃了中饭回诊室,刚换上白大褂,手机嗡嗡两声震动,悠扬的小夜曲便响了起来。
刘余琳说:“她报案太频繁了,你悠着点,差不多就得了,李警那边已经没什么耐心了,真把她吓跑了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刘余琳是律师,关系多,是庄妍第一个长期病人,这阵子帮了她不少忙,俩人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倒是投机的很。
“人只有绝望到一定程度才会乖乖听话,不是吗?”她闲庭信步到会诊桌后,坐下,抿了口老干部茶,“放心吧,她不会再报警了。倒是你,差不多也该复诊了,什么时候过来?”
“我……”刘余琳苦笑一声,“我最近忙结婚,回头再说吧。”
“真要结?”
“真结。”
刘余琳是les,还是个死心眼的les,暗恋了青梅十多年,也抑郁症了十多年,自残自虐什么都干过,就是不能好好遵医嘱,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敢告白。
庄妍已经可以预见她糟糕的婚后生活,可也劝不住。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动真格的,不管原来多高的智商,前面都得加个“-”。
挂了电话,又休息了一会儿,上班时间到了。
叩叩——
门敲了两下,一个带小翅膀的阿拉蕾棒球帽怯生生探了进来,脸捂得严严实实,墨镜口罩一样不缺,整得跟一线大咖进整形医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