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去阴灵会寻师姐了,与她说了一些你一直没机会说的话,明日我们三人在老酒肆,重聚喝酒。”
佛珞这番话,瞬间改变了霄雨的情绪,她听到曲凝竟答应了见面之事,十分开心,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紧接着她也站起身来,同佛珞齐平,凑到她身前再次确认了一遍,见佛珞点头,霄雨瞬间有些激动,不知为何,佛珞觉得霄雨的脸竟微微发红,总觉得,师父情绪有些怪怪的。
霄雨把佛珞叫回房间,开始挑选衣服,一副反常的模样,不停询问佛珞自己明日该穿哪件衣裳,佛珞心中那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消失。
她好像看懂了师父的情绪。
约莫一个时辰后,佛珞从霄雨房内走出,朝扎染坊走去,见前些日子扎染的布料已经着色。色泽十分好看,她把那块布取了下来,随即带回房间,把布平铺在桌案上,四角用青石压平,开始裁剪。
丫鬟送来针线,见佛珞坐在窗前引线,动作虽不熟练,但却十分优雅,心中开始思量佛姑娘莫不是要给心上人做个什么东西?
佛珞将那扎染布料对折成正方形,将三边封边,露出一个开口,串上两根拉绳,随即又在布面绣了一朵百合花,蓝色的扎染布料被配上纯白的色泽,十分美观。
待到她完工以后,已是入夜了。期间无人打搅,佛珞很是入神,她将那小布袋摊在手中,十分小巧精致,这是她给方渺然做的小锦囊,想是可以装上那玉佩或是装些小东西。
佛珞收起小锦囊,起身准备去外面踱步。虽此刻自己还在宫中,但她并不打算去找方渺然,因着她想着自己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在这皇宫之中,如果现在每天都待在方渺然面前,怕她到时候不适应,便有意隔离。
秋意渐凉,这夜晚,佛珞踱了一会儿步,找到一亭子,独自坐在池塘前,思绪开始飘散。
那大概是很久以前了,那时自己的父亲是战场杀敌无数的大将军,秋日的某个夜晚,母亲在战场的帐篷里把自己搂得紧紧的,屋外大风怒号,夹杂了战士们冲锋陷阵的声音,兵刃相接,是胜是负,一切未卜。勇士之间的厮杀,忽然之间,汗血宝马的一声嘶吼,马蹄间那沙石扑飞,佛珞冲出帐篷之外,见到的是自己父亲的人头落地的场景,这一画面在她脑中始终挥之不去。
母亲被俘虏,辛亏自己被一陌生人救走,那人始终带着一面具,是一男子,从那男子那里,自己学会了奇术,最为重要的是,那人炼丹,给自己服了一丹药,最开始自己还不知这是什么,而后才知晓,原来是长生不老之药,永葆容颜。
只是佛珞从未见过那人的真面目,他总是沉默寡言,和自己交谈甚少,甚至是在教授自己武功之时,也是比划为主,刚开始佛珞以为他是一哑巴,而后才知晓,原来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斗转星移,在佛珞十八岁时,那男子让佛珞下山,独自生活,岂知刚下山,便遭遇不测,遭人算计,多亏妖涟出手相救,但那时,她还不叫妖涟,而是叫方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