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根苍老失水的黄瓜。
她随手拿起桌前的一个瓶罐,朝着镜面砸去,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号:“不——!”
镜片飞溅,从她的脸侧擦过,割出一丝纤细的红,又很快扩大。
但这一切的愤怒都无济于事。
夏雨依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颜值倒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跟着远离,她眼中不自觉地泛出了泪光,咸咸的液体从脸颊擦过,激起刺激性的疼痛。
可是还没完——
恢复成原先的模样并未给这一切画上终止符,她看见自己在剩下半块伤痕累累的镜片里,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
两个小时后。
一只皱着皮的深棕色虫子慢慢地爬过暗红色的地毯,中途遇见一个巨大的拦路者,它的触角频率飞快地动了动,想试探一这人是否还活着。
几秒钟之后,它意兴阑珊地抖了抖自己的触角,换了个方向,绕开了面前的庞然大物,径直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行进。
在它的背后,一个脸色青白的男人僵硬地倒在地上,仍旧保持着死前的惊恐表情,目眦尽裂。
暗红色在他的身下凝聚,那是他被抽干了的血,在地毯上慢慢形成的生命图案。
就在这具尸体的不远处,有一个椭圆形的梳妆台。
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着个女人,曲不成调地细细哼着一首歌,手中拿着一只新开的口红,却在镜子前比划了半天,又不甚满意地放下了。
那深棕色的虫子便就这样悄然爬到了她的脚边,碰了碰她颇显苍白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