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竟不是她的错觉。
那个性子张扬的少女,的确就是她所想的那人。只不过那双比常人略浅的眼眸里早已没了她的存在。
龙田鲤察觉她情绪似有异样,一下子想到了长离,面色一时阴晴不定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墨沉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会。”而后她想了想,便问道:“她……有留下什么吗?”
龙田鲤犹豫片刻,便将长离的传信内容告诉了墨沉香,不过略去了当年两人定情之事以及钟明烛的辩白。
不惜引起整个修真界的注意也要引出天一宗,不伤人却独独掳走长离,墨沉香心中何尝没有推断,更何况她还亲眼见识过钟明烛对长离的在意。
虽然那时候钟明烛尚未恢复记忆,不过如今长离还活着这件事,就足以说明很多。
不过龙田鲤不说,她也不愿去挑明,免得彼此尴尬。
听过长离传信的内容,她心里已有了答案,只是有些犹豫。看出她的迟疑,龙田鲤便道:“墨道友但说无妨。”
对方既然如此说了,墨沉香便不再退缩,直言道:“虽然由我来说可能有失偏颇,但我觉得长离仙子的传信不见得是作伪。”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龙田鲤露出显而易见的抵触,于是又道:“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并非我本意,还请见谅。”
说罢她先行了个礼表示歉意,继而道:“我听闻她曾以化形术成功靠近你们,而今苍梧剑不在天一宗手中,她其实无需忌惮。若有心作恶,完全可以先除掉大长老,再抓走长离仙子,如今天一宗却无人被她所伤,依我看,她目前为止都无伤人之意。虽然尚且不清楚她是否有其他图谋,不过长离仙子应该不会有危险。”
她一口气说完,不敢去看龙田鲤的反应,片刻后便听得龙田鲤冷哼一声,正欲再度赔礼,却见对方一言不发拂袖而去,不禁有些忐忑。
天一宗虽然受了重创,但也远非太上七玄宫能比,得罪了终归不是好事,她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风海楼却先一步赔起不是来:“墨前辈,近来发生太多事,太师叔心情烦闷,请不要见怪。”
“是我出口不逊了。”墨沉香摇了摇头。
接着,风海楼又道:“墨前辈,当真觉得小师叔安然无事吗?”他的话听起来有些迟疑,似乎本身也在举棋不定。
墨沉香若有所思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除了迟疑外竟还显出几分心虚,忽道:“她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