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她轻声道。
南明山庄外风雪没一刻停歇,而山庄内部,上方却是晴朗的天空,虽是以幻象构筑,看起来却和真的差不多。
望着窗外,长离又一次走了神。
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龙田鲤吩咐她好好练功,为不久之后的鉴宝大会做准备,可往往调息不到几刻钟,她的思绪就飘到了别处。
比如说看着那云起云落,她就不禁想到当年天台峰的天空,出关后她就下了山,没有来得及回原本的住处看一看。
钟明烛既然与她做了一百多年师徒,多半是在天台峰习艺,她不清楚对方是不是也住在重明阁,如果是的话,那里也许留下了什么也说不定。
她又想:那人看起来比我厉害许多,真的当过我的徒弟吗?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教她。
龙田鲤说钟明烛为了苍梧剑三番五次冒犯天一宗,终于被她奸计得逞。
但一想起在冰原与她想见后的情形,长离就忍不住疑心道:她既已得到了苍梧剑,为何还要救我?可转念一想,钟明烛对她隐瞒了身份,便觉得对方多半和龙田鲤所说的一样,另有所图。
至于图什么,她就想不明白了。
就像这些天她胡思乱想的许多事一样,到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她不知道自己因什么伤导致失忆,也不知道那一百多年的生活是何种情形,更不知道每每想起钟明烛时,总会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长离仙子,又在想什么?”
温和的问候传入耳中,长离自窗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男子面上,眼里闪过一丝迟疑,思忖片刻,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她现在知道了这个人叫江临照,是小师叔口中天资几乎可与自己并驾齐驱的修士,据说自己曾经和对方打过交道,还一同出生入死过。
这几日,江临照诉说了当年在僬侥城的见闻,以及与她一起被困迷阵的事,可是任凭对方诉说得再细,她都没有半点印象。
甚至对于江临照本身,她仔细想了半天,都寻不到任何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和出关时,见到天一宗那一干弟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