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卖关子给我说清楚!”若耶一直被她吊着胃口,这时候快要按捺不住火气了,“什么庆幸晚来了!”
“我在门口设置了一个传送阵,如果是你先到了,现在估计不知道被传去什么地方了吧。”
钟明烛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口,看起来有些惋惜,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面,“真希望他去了昆吾山顶,我听说陆临在那下了禁令,擅入者格杀勿论。”
“你这人也太恶毒了。”若耶小声抱怨道,稍后想起正事,便沉着脸催促起来,“对了,废话少说,你打算怎么救出你师父来啊?”
她没有注意到,在说话时,钟明烛沿着墙角走了一圈,藏在袖中的手不时在墙上点几下,留下浅浅的符印。
若耶对阵术可以说一窍不通,加上塔中灵力太过充沛,钟明烛那点微末的灵气混入其中,就像是羽毛落入大海,连点波澜都激不起,若耶没有太过留心,自是没有发觉。
那些灵气攀上墙壁,混在耀眼的灵纹中,毫不起眼。
当若耶发问时,她正好画完最后一笔,回头,正对上若耶焦急的脸色,她自己倒是很冷静,仿佛若耶才是那个要救出师父的人。
“要怎么救我师父呢?”钟明烛甚至还有心情笑,“这就要靠你了。”
“我什么?”若耶觉得只要见到钟明烛,自己就总是处于一头雾水中,对方无论说什么都要留几分余地,把她绕得糊里糊涂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我乐意。”钟明烛轻笑了一声,随即往外走去,边走边指了指脚底,“你随我来,待我救出师父,就帮你去找那只山雀。”
“所以到底是什么?”若耶怒了,可见钟明烛没有半点理她的意思,只得恨恨跺了跺脚,然后忍住脾气追上去。
她只顾埋怨钟明烛,没有发现钟明烛在墙上留下的符印正在不断扩张,在她离开时,墙壁上已增加了几道新的灵纹。
门被钟明烛重新锁好,顿时暗了几分的塔中,灵纹的光泽愈发明亮。
新增的灵纹很浅,淹没在耀眼的光泽中,就像是朦胧不清的虚影,须得仔细看才能发觉,而那些虚影的轮廓与之前的铭文很相似,其中还有若耶没能认出的符号。
那虚影好似地底的暗流,在明亮的灵纹下缓缓流动,悄无声息地渗入其中。
冷水浸过头顶,毫不留情灌入口鼻。
“唔!”喉间溢出短促的呼声,长离大口喘着气睁开眼。
眼前却是模糊一片,她往前踉跄了一步,身子晃了晃努力想稳住,但最终还是跌倒在地,指节重重撞在地上,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双手,此时指节已隐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