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先人以天道立誓时代护剑,否则不得善终,已经过了那么久,族里的长辈都说他们定是已经死在朔原了。就算留有后人,也活不了多久,哪里能有那么深厚的修为。”
“唉,也是。”风海楼这样说,心里却寻思道:那些人不一定能有能力,但说不定求了他人当帮手。
他觉得妖兽作乱的始作俑者说不定就是那人,为了祭剑或者其他目的,只不过如今妖窟消失,就算想要揪出那人也不知该从何寻起。思及此处,他心头不禁愁云阵阵。
程凌受伤后他曾卜了一卦,卦象迷离,凶吉难料。
黑水岭之事虽然还留有不少疑点——比如说那是何人布置,比如说陆临为何要抓走千面偃,再比如说最初百里宁卿为何会盯上长离,至于云中城那堆糊涂账更是算都算不清。可对于天一宗来说,妖兽消失,这事便算是告一段落。然而前几日风海楼心血来潮又卜了卦,卦象竟和之前差不多。
黑水岭妖兽之乱,怕只是开端罢了。
以后,必然风云诡测啊。
湖畔,长离和钟明烛两人边饮酒吃鱼,边随意谈些什么,长离自然是不会找什么话题,但有钟明烛在,她大多数时候都只要听着就可以了。
两人先是谈论了些凡间吃食,稍后又聊起这湖光与桃花,最后一起猜起玉壁上舞剑之人和昊天的关系来。
那是个凡人,但留下的剑影却被那剑仙断言是天道剑势,所谓故友只是后人的猜测,同样也有很多人觉得是那剑仙看错了,那舞剑之人不是神就是仙,凡人怎么可能如此了得。
“也许是昊天的弟子。”长离道,但稍有又觉奇怪,“若有那人有这般深厚的修为,为何还是凡人?”
“也许是后世传错了吧。”钟明烛道,很快又若有所思地开口,“不过我听说好像有人生来就不能修炼,纵是天赋卓绝都无法汲灵力为己用。”
“为何?”
“我也不清楚,好像有很多说法,我见过两种,一种是说女娲大神造人时最初用的是五色石,后来五色石耗尽,但地上生灵不足,她只能改用黄泥,而那些黄泥未得灵气孕育,所以无法修炼,他们的后代亦是如此。”她顿了顿,又道,“还有种说法则和上古战争有关,据说盘古大神死去后四肢化作四极的高山,撑住了天,但后世战乱中曾有仙人撞断了其中一座山,导致天地险些重新合拢,后来那一族所有人都被抽去仙骨、焚毁灵海,再无缘修仙,那咒印刻入了血脉,所以其后人同样无法脱离凡人之身。”
“你是在哪里看到的这些?”
“当然是玄门心法,野史杂记,怪谈传奇,以及道听途说。”前几个字钟明烛还在故作深沉,到后来就开始笑个不停,“凡间有说书人,修真界也有数不胜数的‘传言道’啊。”
长离看着她张扬的笑颜,轻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