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残留有阿云的气息,若耶心想,她之前必然在此处待过,只不过又被带走了。她环视了一圈,在一块青岩上发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符纸,上面留有一个地名,还有弯曲复杂的路线。
显然和之前的青鸾是自同一人之手,最新那张最后还留了一句:爱来就来,不想来就滚,有缘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能在东海见到你小情人的脑袋。
阿云不是我小情人,一个古怪的声音在心中道,接着又被另一个声音盖过: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不就是一张脸,你都说了不管叶沉舟长什么模样都会喜欢。现在不过是改了个名字换了张脸罢了。
可你喜欢的不是云中城少主吗?之前那声音又如此道,只不过稍微轻了一些。
她摇了摇头,试图令乱糟糟的脑袋清醒一些,最后烦躁地一跺脚,扫了一眼上面的路线,然后将符纸收入储物戒,很快消失在云中。
虽然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但不管怎样——她抿了抿唇,面上露出倔强的神色——阿云是为了救我才受了伤,才会被那人掳走,我不能放任不管。
长离和钟明烛回到僬侥的第十天,之前在黑水岭受伤的天一宗弟子渐渐恢复了,龙田鲤,木丹心,云逸三人前往合虚之山赴约,风海楼则留在僬侥处理后续事项。
他一直在外寻找与那结界连同的水源,察觉结界有变才匆匆赶回,抵达僬侥时大部分事情已尘埃落定。不过因为云逸在黑水岭受了伤,所以杂七杂八的事就全部移交到他手里,他反而比之前更忙了。
丁灵云还陪着他哥哥,听说丁灵风执意要带她回云中城,说在外不安全,尤其是在南司楚悄无声息就死了的时候。
南溟见过南司楚后不久,南司楚就死了,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为了防止南溟抢人,他进去看南司楚时,身上的法器都被搜走了,还被刻下了限制修为的法印。可是南溟离开后第三天,看守的人就发现南司楚已经死在屋中,仙骨尽断,心脉俱毁,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这南溟也真的下得了手。”钟明烛听闻南司楚的死讯后,一点都不意外,虽然摇了摇头做出惋惜状态,但怎么看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知道是南溟?”风海楼奇道,“他那时做不到。”
“他下手,又不一定要亲自下手,毕竟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钟明烛冲她眨了眨眼,“南溟搞砸了,他主子可饶不了他。多半是耍了别的花招吧。”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钟明烛仍是笑:“风师兄你难道就一无所知吗?”
“咳……”风海楼干咳一声,不说话了,这云中城的种种,他身为天一宗下任宗主,当然多少都有所眼见耳闻,他心想这师妹聪明伶俐,在僬侥看了这么一场闹剧,猜出些什么也正常,之后又告诫道,“此事无关我天一宗,钟师妹在外人前切记慎言慎行。”
“我自有分寸。”钟明烛点了点头,之后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也不像是听进去了的模样,风海楼只得苦笑。
这十天,长离鲜少离开屋子,就算离开屋子也是去寻木丹心和龙田鲤谈论功法心得。风海楼本以为没长离看着,钟明烛指不定会惹出点是非来,所以格外留心,谁料那顽劣的钟师妹竟也安分守己地整日待屋子里,他放心不下去瞧了一眼,发现钟明烛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如此聚精会神,看起来竟有几分长离练功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