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眉心那点朱砂一样,是空寂中唯一的色彩,仿若雪中绽放的梅花,绮丽异常。当时那个江城主发觉后还赞美了一大通,叫钟明烛愈发得意。
“那我呢?”隔了许久,她松开那串玛瑙,望向主峰所在的方向,幽幽问。
长离沉默,不知是不是错觉,钟明烛觉得她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才听她缓缓道出“尽力而为”四个字。
“啊……师父你就不知道有时候坦诚很伤人的……”她叽叽咕咕数落起来,看上去哀怨极了。
长离不理她,任凭她碎碎念念说了一大通废话都一声不吭。
午后的阳光过于舒适,很快她就被睡意缠住,半睡半醒之际,隐约听到长离对她说了什么。
“……为师等你捷报。”
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想到的,依旧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犹豫。
真的假的啊?
她来不及多想,就睡着了。
季彤崖和风海楼同一批入门,看起来年纪却大很多,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模样。
看着比师父还老,钟明烛撇了撇嘴,和修为高出一阶的前辈相对立于演武场上,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很快,她就修正了自己的想法。
——师父的话,还不至于用老来形容,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混在一干师伯里简直就像他们的女儿,不过的确是差了好几百岁,若师伯们有孩子,说不定比师父年纪还大。
不但有心思想别的,甚至还很认真地越想越远。
“师妹,请多指教。”
直到季彤崖洪钟似的的声音响起,她才止住进一步去思考师伯们有没有孩子这个问题。
“师兄,请多指教。”她勾起一个柔柔的微笑。
柳眉舒展开,却驱不散那股似是与生俱来的脆弱感,略浅的眸中含着雾气,愈是笑,愈让人产生一种稍用力就会碎掉的感觉。
好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师妹啊。
她注意到季彤崖的呼吸顿了一顿,眼微微眯起,笑得愈发温柔,扬手招出长剑,下一瞬便挥出漫天剑光。季彤崖还没完全从怜香惜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就被这眼花缭乱的剑法震慑住,接连后退至边界。
这是她学过的剑法中招式最繁复的一套,名为繁花,意在表达出百花斗艳的浮世繁华,她在剑中注入了灵力,刹那间流辉耀目,将大半演武场都纳入其中,倒真的演绎出了几分繁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