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之漾着笑意,如春风和煦,桃李盛开,又似将十指白玉探入山涧中轻轻撩拨,涟漪圈圈,幽水潺潺。
玉寒瞧了一眼,心中明了,放下酒盏。她说道:“你这些话虽不是好话,却不像是在贬损她。”
玉寒轻轻的碰了碰晏归之的面旁,说道:“我从未见你这般笑过,归之。”
玉寒收回手,复又执盏。晏归之茫然醒悟,对着酒水中自己的倒影观看,久久无言。
玉寒复问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晏归之照着倒影,摸着自己展开的眉眼,说道:“她是阆苑娇姝。”
玉寒说道:“你不像是个看重皮相的人。”随后又斟酌一番,笑道:“不过她的皮相确实不一般。”
晏归之道:“她确实阴晴不定,反复无常,有百面有千像,或嗔,或痴,或怒……”
晏归之抬起头来看玉寒,道:“却都有趣极了。”
玉寒笑说:“归之,你能得这么一位妙人也是幸事,婚事是一纸契约也好,是心甘情愿也罢,都是缘分,你俩已是夫妻,乃是定数。只有一件事,我须得告诫你。”
“请讲。”
玉寒道:“你心思太重,于你而言,感情一事切忌思虑过多,守礼太过,有时还当率性而为,就是放下你族长的担子任性一回也不妨。”
晏归之笑道:“你不曾动过凡心,不曾历过情劫,怎么说起我的事倒是有这多见解。”
玉寒笑道:“我这是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