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清酒毫无停顿,似没听到一般。紫芝怔然失神,泽兰见自己师姐大为失常,连忙扶着她,担心道:“师姐,你怎么了?从申大婶家里出来你就神魂不宁的。”
紫芝好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揉捏眉心,无力笑道:“许是这些日子为村民蛊毒一事心力憔悴,所以胡思乱想了罢。”
清酒与鱼儿去到后厨,在水盆中洗手,一盆清水圈圈涟漪。鱼儿望着水中的一双手皓白如玉,脑海中一直想着清酒身上的蛊毒,与紫芝说过的话。
清酒掸了掸手上的水,取过架上的脸巾擦手,看了鱼儿一眼:“怎么,你也有问题问我?”
鱼儿心下一慌,将手伸到了水盆中去,溅起的水花飞到脸上:“莫问真的是脸上受过伤,所以平常才这样端严的么?”
鱼儿一心想问清酒身上蛊毒的事,然而担心这是不是‘逾矩’了,被清酒突然开口惊的慌了神,所以顺口将莫问的事问了出来。
清酒拿着脸巾走来,擦了擦鱼儿脸上的水珠:“是不是怕她?”
鱼儿脸上一红,愣愣的点了头:“有一点。”
清酒将脸巾搭在盆边,让她自己擦手:“其中缘由细说来太过复杂,其实算不上伤,不过是一些东西留下的后遗症,感受不到疼痛,脸上也如石头一样,难以牵出表情来。你也不用怕她,相处这几个月,她实际上是个什么性子你也应当有所了解,我们这一群人里她是最温和不过的。”
鱼儿确实了解,莫问温顺,心底柔软,因此更加奇怪,这样的人为何成天板着一张脸,神态冷漠。
鱼儿心中一直觉得是有缘由的,只是不好冒然问的,现在听清酒说出来,莫问不仅做不来任何表情,更是感觉不到疼痛,平日里几人教授她武功医术,但众人从来不让她以师父相称,只说德行不够,不配做师父,可在鱼儿心中,是将众人当作恩师的,平日众人对她也细心照料教导,她更将众人当作亲人,她已无双亲,人世间更无兄弟姐妹,这一行人便是她最亲的人了,如今知晓了她们身上还有这样的事,胸中抑郁痛心,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都不敢开口问的,不免泛上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