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他可以躲在罐头带鱼的壳子里和唐纳森互动、向唐纳森示好,然而一旦刘语生被袒露于唐纳森面前,则所有欣喜和雀跃都烟消云散,他还是那个犯错的、付出代价的、不被任何人原谅的男孩。
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吕纬甫。
刘语生真真切切地打了个哆嗦。动听的《卡农》铃声在这一刻变成炸弹爆炸的倒计时。
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心如鼓擂。
一分零两秒后,电话被挂断。
然而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仍是吕纬甫。
在吕纬甫打来第六个电话时,刘语生终于缓缓伸出手,拿起了手机。他的手掌一片湿汗,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两次,才把电话接通。
“喂。”一个简单的音节,突然变得滞重凝涩。
“语生,”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是我,吕纬甫。”
sheng?他叫的是“雨声”还是“语生”?
他——是他——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