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很多条通往想象中的位置的路,但当中绝对不包括一条对白英挥刀相向。
要说理由,当然很简单。其一,他是人,做不了畜生一般的悖逆人伦之举,其二——说来也不怕人笑,他不敢。
光是师父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扫过来,白术便连一点多余的心思都不敢想了。
别说想,绝对都会在冒头之前被尽数掐灭在萌芽里。
京墨有千万种方法让他死得很难看,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不像白英好歹顾念着手足亲情,长兄幼子,京墨本质上从来都是个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家伙,只要是威胁到白英的存在,她便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尽数清除gān净。
不择手段。
所以白蔹还是不懂。
京墨这人真正恐怖的地方,并不在于她的聪明或是医术毒术,而是她的狠绝,对人对事,对白英以外的一切事物都能狠得下心来,包括她自己。
她好像是一直在笑,总是那么温柔,但没人知道在白英以外的地方,她脸上的笑意究竟还能剩下几分真意。
白术看了眼不再关注自己的白蔹,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暗自感慨。
所谓皆大欢喜的结局,总要有人牺牲小我成全大局,死道友不死贫道,也就只能请你去死一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