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承诺过要回去,不能食言。”

“你啊你。”朋友想要骂他两句,最终却又尽数咽回去,只能无奈轻叹了一口气,“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迂呢,罢了罢了,我会帮你照看伯母的,但你可一定要回来,不然、不然我.....”

朋友“不然”了半天,也没能不然出什么来,只能用手上的医书一拍秦艽的脑袋。

“不然我就跟你绝jiāo!”朋友说着又小声嘟囔了一句,“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多谢。”秦艽只是笑了一下,随即便转身踏着暮色又折返回了琼枝都城。

——回到那个噩梦源头,当然只是为了践行自己“领罚”的承诺。

其实秦艽大可就此逃之夭夭,带着母亲去往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女皇陛下本身就是离家出走,未必真有闲心去追究他的事。

秦艽也清楚,那位女皇陛下也未必真的将他放在了眼里,说不准转头就忘了他的存在。

连对他的男子身份都毫不意外的人,若真有心治罪,他甚至未必能回得了琼枝。

但秦艽也记得,商陆还在。

且不论商陆与女皇陛下到底有什么样的渊源、女皇陛下的容忍底线是在哪里,秦艽却不能让商陆为自己承担有可能因自己而起的风险。

因为承诺,因为担心,所以秦艽回来了。

结果秦艽刚混进了都城,还未来得及去寻找商陆,却先一步被人打了闷棍。

当时他jīng神紧绷又来回奔波,本已经疲惫至极,虽然心怀警惕却也猝不及防。

等到再次醒来,就已经是眼下这个处境了。